面那颗,领带也打得规规整整,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为知节守礼矜持克制的气息。
&esp;&esp;一看就是文化人。
&esp;&esp;文化人好啊。
&esp;&esp;文化人讲面子,不会允许自己当做出失态的表现。
&esp;&esp;比如此刻。
&esp;&esp;知花裕树完全看不出debuff有在这位警官身上发生作用。
&esp;&esp;他依然维持着刚刚的姿势,神态、动作都好像没有任何偏移。
&esp;&esp;唯有一点。
&esp;&esp;那双刚刚还在观察他的凤眸移开了目光,并且很刻意地避开他,一丝一毫都不再转回。
&esp;&esp;知花裕树十分心虚。
&esp;&esp;对不起,七天之后如果还有机会,他会补偿这位警官的!
&esp;&esp;波本完全没看出诸伏高明有什么异样,虽然对方在看到莱蒙时愣了下,但是看到那家伙稍微愣一愣很正常,没反应才比较不正常。
&esp;&esp;波本再次问道:“请问是有案件相关的事情要问吗?”
&esp;&esp;文质彬彬的警官忽然深深蹙眉,“是,不过抱歉,既然有人受伤了,你们今晚先休息,明天再麻烦你们到长野县警察本部做个笔录。”
&esp;&esp;“失礼了。”他退出医务室,还顺带将门掩住了。
&esp;&esp;波本:?
&esp;&esp;景的哥哥特意过来一趟只为说这么一句话吗?
&esp;&esp;他隐约感觉到对方的状态似乎不大对,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。
&esp;&esp;不过赶紧离开也好。
&esp;&esp;那毕竟是景的哥哥,两人的凤眼十分相像,莱蒙和景是搭档,万一被他看出两人长得很像就麻烦了。
&esp;&esp;他回头,椅子上那个黄狐狸又舒舒服服地窝回了椅子里,状态比起之前更加放松,嘴里发出喟叹。
&esp;&esp;“这位警官真是个大好人啊!”
&esp;&esp;波本再次:?
&esp;&esp;“你还真是喜欢发好人卡。”他记得连伏特加都得到过莱蒙的好人卡。
&esp;&esp;“哪有?”知花裕树马上反驳,“你就没收到过。”
&esp;&esp;波本:“……”
&esp;&esp;知花裕树拍板决定,“波本,你现在送我回去吧。然后明天你自己去警察本部做笔录。”
&esp;&esp;“你不去?”
&esp;&esp;“我怕警察。”
&esp;&esp;“我是坏人,我也怕。”
&esp;&esp;“我是领导,怕也给我去!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诸伏高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退出医务室的。
&esp;&esp;他感觉到自己现在状态非常不对。
&esp;&esp;走廊上没有人,他单手松开勒得过紧的领带,快步走到尽头的洗手间,拧开水龙头,将冷水泼到脸上。
&esp;&esp;水珠沿着下巴滴落,滑至喉结,又跟随滚动的喉结向下,没入被扯开一颗扣子的衣领。
&esp;&esp;冬日的冷水凉得指尖发颤,但也只是让过热的大脑短暂冷却了一瞬。
&esp;&esp;诸伏高明垂下眼眸,怔然地看着自己的手。
&esp;&esp;是因为长达17年的找寻终于有了结果才会反应过度吗……
&esp;&esp;那确实是他,是小树。
&esp;&esp;就算发色变了他也不可能认错,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长那般模样。
&esp;&esp;他还活着,还活着。
&esp;&esp;活着就好。
&esp;&esp;诸伏高明回头看向卫生间的门,走过去将门关上,在黑暗里又一次将冷水泼到脸上。
&esp;&esp;太不对劲了。
&esp;&esp;就在认出小树的那瞬间,他的大脑就像触发了什么开关,浑身的血液再也不受控制,在体内肆意奔走,寻找根本不存在的宣泄口。
&esp;&esp;他拼命忍耐才没有显露异样。
&esp;&esp;那时候,他很想……抱住小树。
&esp;&esp;不只是抱住他,还想要亲吻、噬咬,甚至代替那个和他关系亲近的浅金发男人握住他受伤的脚腕,将他的脚心放在小腹捂热。
&esp;&esp;他会软软地叫他“高明哥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