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了两个来回,裴知晏收剑,目光移向孩子,见她瘪着嘴又要哭,只好又接着舞。
&esp;&esp;阁楼的哭声停了,彩芝和小福子的心也凉了。
&esp;&esp;刚才只听到轰的一声响,孩子就没了声响。
&esp;&esp;这其中发生了什么,不言而喻。
&esp;&esp;过了大概半个时辰,孩子歪在床上睡了。
&esp;&esp;裴知晏将剑搁在桌上,打湿了手帕擦拭孩子脸上的泪痕。
&esp;&esp;除了刚进宫那几年,他已经很久没做过伺候人的活。
&esp;&esp;看着孩子安静的睡颜,他咬着牙骂。
&esp;&esp;“狗东西!”
&esp;&esp;天还没亮,他换了衣裳将头发简单束起。
&esp;&esp;拿起佩剑走前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,暗暗发誓早晚要弄死她。
&esp;&esp;看着掌印出来,小福子和彩芝都垂着头站在廊下,不敢表露出一丝伤心。
&esp;&esp;裴知晏路过他们,冷冷的丢下一句:“给我看好她。”
&esp;&esp;“是…”
&esp;&esp;两人打了个寒噤,连连应下。
&esp;&esp;等人出了望月楼,才抬起头互相对望。
&esp;&esp;“掌印大人的意思是…孩子还活着?”
&esp;&esp;彩芝松了口气,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。
&esp;&esp;闹成这样都还活着,看来姑娘是真的受宠。
&esp;&esp;“谢天谢地…”
&esp;&esp;小福子也跟着高兴起来,宫里的人命不值钱。
&esp;&esp;可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,若是平白无故的死了,也是够他伤怀的。
&esp;&esp;裴知晏今日没有穿官服,手里拿着长剑穿过昭德门。
&esp;&esp;这个是百官上朝的必经之路,不少穿着官服的大臣迎面走来。
&esp;&esp;看到他都远远避开,或露出鄙夷唾弃的神色,更有疾言厉色者已经低骂起来。
&esp;&esp;“一个没了根阉狗,不仅巧言令色,谄媚圣上。。
&esp;&esp;如今都敢佩剑在宫中穿行,简直是目中无人,倒反天罡,大庆之灾祸。”
&esp;&esp;翰林院学士张昌一脸怒气的盯着裴知晏的背影唾骂。
&esp;&esp;恨不能替天下人将他脱衣示众,千刀万剐,以慰惨死在他手里的亡灵。
&esp;&esp;“小声些,莫让他听到了,王尚书前几日才被抄了家。”
&esp;&esp;一旁的官员低着头小声提醒,怕殃及自身。
&esp;&esp;第59章 掌印:一日一变的称呼
&esp;&esp;“听到了又如何?如今他手握兵权,挟制天子,蒙蔽圣听,使得百姓民不聊生。
&esp;&esp;衢州水患死了多少人,才拨了多少银钱?说是给替皇上重修宗祠,我看就是他中饱私囊。
&esp;&esp;我瞧着当年晏家贪墨,和裴氏父女卖国通敌都是真的,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。
&esp;&esp;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,就恨他当年没跟着一块……”
&esp;&esp;张昌越说越起劲,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。
&esp;&esp;“闭嘴,愈发的没有边际,这话岂是能随便说的?”
&esp;&esp;身侧的官员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,再说下去恐怕小命不保。
&esp;&esp;当年五十多位官员联合上书,揭发宴阁老贪墨,忠勇侯裴敬和少将裴芝鹤卖国通敌。
&esp;&esp;使得裴宴二家满门抄斩,血流成河,惨绝人寰,近年才得平反。
&esp;&esp;前几日被抄家的王尚书,就是当年构陷裴宴两家的官员之一。
&esp;&esp;谁人不知道他这是在复仇?
&esp;&esp;当着他面说这种话,真是嫌自己命太长。
&esp;&esp;张昌在其他官员的注视下,气焰愈发的张狂,恨不得把裴知晏贬进泥土里。
&esp;&esp;“为什么不能说?阉狗不除,我大庆永无宁日。
&esp;&esp;他派重兵把守城门,不许我等外出,不就是想将我等困死在这里?
&esp;&esp;新帝荒淫无道,亲宦官,远贤臣,怎么对的起先帝的托付?”
&esp;&esp;“张大人一腔忠勇,令咱家佩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