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秋动作小心谨慎,剥掉顶端的壳,就能看见白色小鸟湿漉漉地蜷缩在掺杂着血丝的液体里,看起来很是可怜。
帮小鸟度过最难的那一关,陶秋没有再继续剥,只轻柔地托着壳底,期待小鸟能坚强地自己脱去剩下的外壳。
在陶秋等待的时候,大崽和二崽也在陪着他,其实早过了两个小家伙吃饭的时间点,但他俩谁都没有出声,就连最讨厌待在石头“牢”里的二崽,也乖乖地趴着连动都几乎不动。
因为心情沉重,陶秋没有了时间概念,他也不清楚已经过去了多久,只知道在他的注视下,蛋壳里的血丝逐渐被小鸟吸收,而原本奄奄一息的小鸟慢慢有了反应。
不过哪怕陶秋已经帮忙剥了半个壳,小鸟出壳时还是很困难,大崽是稳打稳扎地爬出来,二崽是用爪子把蛋壳踹飞,而三崽却如同身陷沼泽,动一下就要停下来歇好一会儿再继续。
陶秋心里担心得要命,但双手稳如泰山,没有一点抖动,生怕惊着这个小家伙。
终于,在艰难地挪动过后,小鸟的身子脱离了蛋壳,只剩两只小爪子还在里面。
小鸟累极了,趴在蛋壳边许久都没有动弹,恢复力气的时间比大崽和二崽加起来还要长。
缓过劲来后,三崽没有像哥哥姐姐一样喳喳叫唤,或者说是饿了但没有力气乞食,连仰头都做不到,只是微张着嘴,发出极弱的哼唧声。
看这样子,小鸟是做不到自己进食了。
陶秋把蛋壳放到旁边,和大崽二崽的壳摆在一起,然后将小鸟放在新做的羽毛窝里,捏住她的鸟喙让她张开嘴,而后咬破指头,在喂肉前先喂了她自己的血。
他清楚自己血的作用,这点疼和这点血对他来说不算什么,唯一的想法是希望对小鸟有用。
即便出壳了,可如此虚弱,说不定会半路夭折。
怕过量会出问题,陶秋只喂了两滴,决定循序渐进地来。
陶秋喂三崽时,大崽就在旁边,他闻到与猎物不同的血腥味,抬头看见陶秋指头在冒血,尽管还不懂事,但本能告诉他身体出血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他担忧地叫了几声,用嘴去轻啄陶秋。
陶秋抽空摸摸他的脑袋,柔声安抚:“我没事,你别担心。”
听见哥哥叫,二崽也发现气氛缓和了些,于是又开始发出响动吸引陶秋的注意。
陶秋这才想起来二崽还被“关”着,连忙把她捞了出来。
而他也是这时才发现,二崽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,并且也是和他一样的绿瞳,颜色深浅都很相近。
陶秋出门前确认过二崽还是闭眼状态,方才回来只顾着关心三崽,也没有注意二崽那边,所以连她什么时候睁眼的都不知道。
陶秋摸了摸二崽,语气歉疚:“对不起,是我没注意到。”
这么关键的时刻,他该亲眼见证的。
二崽盯着陶秋看了一会儿,大概是在记住他的样子,完事后,她乖巧地蹭了蹭陶秋的手,像是在说没关系。
陶秋欣慰又心疼,不过也无暇处理情绪,转头接着给三崽喂食,只不过这回喂的就真是肉了。
啾啾啾~
喝了陶秋的血后,三崽看起来有活力了些,不过依旧很虚弱,连进食的速度都很慢。
怕三崽消化不了,陶秋把肉块切得更碎,他捡了根自己掉落的外层飞羽当刀,搬来洗干净的石板做菜板,可以把肉切成自己想要的大小。
这几天他都是这么处理喂给大崽二崽的食物,比自己用喙撕更快更方便。
三崽食量还没有前面两只崽的一半,陶秋才喂了一会儿她就扭头闭上了嘴,而后趴在窝里,安静地睡着了。
身体虚弱,吃得少,这对刚出生的鸟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陶秋叹气,多给三崽盖了张小被子,然后将羽毛窝放到了自己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。
安顿好三崽,他转头将方才一直乖乖待着的两只崽抱到了面前。
“你俩肯定饿坏了吧。”
陶秋刚刚才想起已经过了两只崽的喂食时间,也发现他俩是为了他和三崽才忍着不吭声的,他为此感到欣慰,又有些心疼。
“啾啾。”
一黑一白两只圆滚滚的鸟崽并排站在一起,叫声稚嫩,是在喊父亲。
“你们都是我的乖崽。”陶秋父爱泛滥,低头在两只鸟崽头上各吻了一下。
“啾啾!”被爸爸亲近,两只鸟崽的叫声都激动了几分。
陶秋笑了笑,没有再多话,端过之前准备好的肉块,同时喂起了两只小鸟。
喂养几天以后,陶秋有了经验,知道两只鸟崽一顿能吃多少肉,所以一般都会提前就切好整天的量,省得到了时间又手忙脚乱。
鸟形时陶秋用鸟喙喂鸟崽,人形时他用的是自己制作的木筷子,两种方式各有各的好处。
等他俩吃饱了,陶秋才终于有空休息。
在外巡逻和捕猎耗费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