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他的话,眼尾轻挑,漂亮得惊心动魄,偏偏靠近他时眼神染霜般锋冷逼人:
“你的禁药渠道十分钟前已经被端了。劝你以后谨言慎行,主星想让你死的人,可是不止我一个。”
明明面前的青年比他要矮。
是alpha里也算清瘦单薄的类型。
可是踩着军靴走来的每一步,都却让霍彦琮生出被压制的畏惧。
但更让人控制不住屏息的,是这昳丽冷艳的容貌。
恐怕见过谢愃的所有人,都不得不承认感叹这张脸的伟大与惊艳,是哪怕被扔进人海里也能惊鸿一瞥到移不开目光。
但同时,谢愃又是极其危险的。
像是裹在鞘里的长剑,摇摇欲坠,不知何时会破鞘而出,露出锋刃爪牙的一面。
令人妄想征服,却不可征服。
这样矛盾冲撞时带来的吸引与压迫感并存,常人根本无法抵挡,何况他周遭涌动的强劲冰系异能。
以至于霍彦琮开始有些难以抑制地腿软起来。
青年的脚步因而止住了,眼帘微垂落在他微颤的腿,语气听起来很淡,似乎染着几分极浅的嘲弄。
“霍彦琮,就算抛开你一言难尽的人品,单以你的实力,连肖想我的资格都还够不上。”
直到对方擦肩而过,漫天的冰系异能散去。
霍彦琮才得以正常呼吸。
他死死地盯着那抹远去的身影,全都是求而不得的恼羞成怒。
恨不得立刻将谢愃的经历知道个遍,清楚他狼狈不堪是何等模样,好将那高坐云端不可一世的身影,贬进地狱摔入淤泥。
可惜,在收到了投票纪录时,霍彦琮的这个想法彻底破灭了。
因为关于困兽训练正式纳入教材一事,后台显示谢愃投了——同意。
所以……
这些年真的是他多想了?
谢愃其实跟困兽训练压根就没有一点关系,成绩低并不是排斥,仅仅只是偏科。
而他今天过来是想拿捏谢愃的,结果碰一鼻子灰还被反将一军。
可他不信有人会没有一点软肋。
“裴家那小孩十九岁了,正是异能觉醒的好时机。”
听到身后下属赶过来的声音,霍彦琮命令道:“回头告诉那个小怪物,他知道该怎么做的。记得办事隐秘一点,时间晚些也不打紧,别落人把柄就行。”
他迟早要亲眼看到谢愃如此在意的小孩,死在他面前。
霍彦琮终于心情好了一点,瞥到一旁的白剑兰花,习惯性地上去薅了一把想碾出汁,想继续发泄心中的情绪。
但这次,还没等他露出阴森森的笑。
掌心忽而一疼,像是被针扎了一样,等他捂着手看到溢出的鲜血时。
霍彦琮:“……”
这花里怎么还真有针?!
哪个缺德干的!
谢愃走下楼时,还能听到大堂传来的声音——
“困兽训练于今日正式纳入全星系教材。”
“这个训练的宗旨便是哪怕身处困境,沦为困兽,也要有反抗精神!”
掌声经久不息。
落在谢愃耳朵里,却震耳欲聋。
等走到外面时,天色极暗,连同远处的雪色也暗淡无光,看起来待会又要下一场大暴雪了。
小林开车过来接人时,看到的便是谢愃一个人站在雪地里的模样。背影依旧笔直,只是看样子似乎在走神。
因为谢愃平时极畏寒。
是早些年在北极执行任务时,落下的病根。
但今天穿得这样的少,却无知无觉。
他赶紧打亮车灯,将军如梦初醒般望向他。
“您刚才是走神了吗?”
“嗯。”
等上了车,谢愃忽而开口问:“小林,你是哪一年毕业的。”
“新星历3264年,”小林回答,“就是连着三场大考都是有困兽训练、史上最惨的那届。”
至今想起这事,都还头疼。
所谓的困兽训练,便是分为困兽与怪物两方,在一个完全封闭空间里的“生死”决斗战。
扮演怪物的一方需要悬挂铃铛,弄死困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