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说两句吧。”大房的曾氏说道。
“好端端的这样凶我的女儿,还不让我说了吗?”孙氏叫道。
五小姐哭得委屈,原地跺脚。
孙氏起身过去抱她,想哄她停下。
孰料她这一哭,带动了其他气氛,越来越多人红了眼眶,最小的小小姐张嘴就是哇咧咧。
“都他妈够了!!”一声暴喝蓦地响起。
众人一惊,朝林副尉看去。
林副尉一双铜目瞪的老大,浓眉怒皱,目光扫了一眼,指向五小姐:“你,把这个捡起来,给我吃了!”
随着他的手指望去,落在地上那滚了圈泥的干粮上。
林副尉的气势着实迫人,无人不被吓到,五小姐在孙氏怀里甚至发起了抖,可是让她去吃地上这块干粮,那也是断不可能的。
“你,你胡扯什么,我不吃!”五小姐鼓起勇气叫道。
林副尉已忍无可忍,加之对方这样驳斥他,他蓦地起身,大步过去,抓着五小姐的头发将她从孙氏怀里扯出来,一把往地上按去。
五小姐惊叫,那娇嫩白皙的脸,登时就被按在地上,不仅是肮脏的泥块,更还有尖锐的石头。
众人惊坏了,孙氏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,想拦不敢拦,甚至喉咙里的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季中川慌忙起身叫道:“林副尉,别!”
突如其来的暴力袭击,五小姐四肢僵硬发麻,大脑亦是一片空白,她的头发被人揪了起来,入目是一张凶狠狰狞的面孔:“吃不吃!惯着你了是吗!我呸!”
一口唾沫被吐到额头上。
五小姐连恶心都感觉不到了,瞪大眼睛,愣愣望着他。
林副尉又捡起地上的干粮,往她嘴中一把塞来:“给老子吃了!吃了!”
五小姐的嘴巴被迫张开,那么大块硬邦邦的干粮不可能全部塞入进去,林副尉的大掌直接往她脸上抹去,不拿她的脸当脸,一顿粗暴的蹂躏。
旁边的所有人,包括季家主事的男人,所养的门人子弟,以及那些年轻的高大儿郎们,就那样看着,没有人敢出声和上前。
女眷们更是吓傻,谁也不敢发出半个哭声了。
林副尉将揉碎的剩余干粮一把扔在地上,指着半跪在地的五小姐怒声骂道:“再惹我,我会杀人!你这样的废物带着不过累赘,再敢骂半句,哭半字,我把你的肠子都捅出来!!”
林副尉转身离开,待他彻底走远了,孙氏才缓缓蹲下去,将地上的五小姐扶起。
一旁的姑姑和仆妇们也活了过来,无声过来扶人。
我是恶人(一更)
五小姐被扶上马车,整个人仍是木的。
外面没有人再说话,只有风声掠过,空气里有股隐隐的酸腐恶臭,不知从何而来,也许是附近有野兽的尸体正在腐烂。
长队没有多停留,简单吃过干粮,林副尉便下令继续赶路。
季家一干人等的面色都很压抑,季中川弃了坐骑,上去父亲的马车,与父亲同座。
季温淮见他上来,久病的苍老手掌拍了拍他的手背,低声安慰他,要他别动怒,林副尉到底因他们季家而受累,发点脾气就发吧,不是什么大事。
季中川看了父亲一眼,点点头,目光望向一旁车帘。
动怒?
其实他没有……
他上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安慰季温淮,怕季温淮受不住这个刺激,却原来父亲也没放心上。
“就怕五娘到时候见了她爹要乱说话,”季中川说道,“还有孙氏那嘴巴,你也知道的。”
以及,季夏和就在前面。
季夏和不足为惧,但是季夏和和沈冽的关系好,要是他煽动沈冽,凭沈冽那身手,还真不好说会发生什么。
沈冽未必对付得了几百号人,可是擒贼先擒王,短时间内控制林副尉,对沈冽而言应该不难。
季温淮没有说话,目光有些沉,年迈的他一直病态,但此刻车帘外黯淡的迎风灯光亮落在他脸上,有股异样的阴沉与诡异。
“那就,不要让这几个女子拖累季家了。”季温淮说道。
季中川一顿,朝他望去:“父亲,你这是……”
“季家够累了,再不能有更多矛盾,正好九郎本就不是孙氏所出,一个连儿子都生不出的废物,”季温淮眼眸微眯,“留着干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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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昭衣和支长乐在官道附近接连碰上三队人马,每队人马都被他们打了一顿,一些人嘴巴牢,不肯说,便耗上一些功夫去威逼利诱。
问出来有价值的东西越来越多,已经确认下这些兵马所追踪的方向了。
加之斥候口中提及的车辙印,季家应有不少马车,太过陡峭狭窄的山路必不会去,因而似乎很好判断出他们如今能去的大概
后半夜时,夏昭衣带着支长乐迈上古山岭,前方百步外似乎有一队斥候,对方无声无息,只有一盏微弱灯光,夏昭衣亦没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