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缓的低声流入耳朵,浅淡的呼吸打在发丝,周身全是阿月的气息,就好像被阿月抱住。
山口忠不自觉后退一步来拉开距离,面红耳赤到思绪混乱不清,直到脚后跟撞到电线杆上退无可退才慌乱地抬起头。
透明的镜片后,流淌着暗色的浅色瞳孔定定地将他钉在原地。
“那就表现的更明显一点。”
微不可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山口忠看着阿月嘴唇张合却没发出声音,这句话真的是阿月说的吗?还是他臆想出来的?
月岛萤垂眸,干净明亮到完全信赖的眼眸正认真地回望着,就好像一面镜子,现在这面镜子里正倒映着他难看的样子。
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他。
月岛萤闭上眼,短暂倾斜而出的暗流重新被封印,睁开眼一阵清明。
“开玩笑的,山口你不会当真了吧。”他施施然后退一步主动拉开距离,眉梢的笑意与嘴角勾起的恶劣弧度全无破绽。
轻快的语气让山口忠回神,粘稠的空气好不容易重新流通,他却觉得可惜。
“原来阿月在开玩笑啊。”山口忠感受着胸膛不断跳动的心脏,受不了般垮下肩膀,双手捂住脸,透过分开的指缝能看到脸上嫣红的肌肤。
“好危险,差点抱住阿月亲上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月岛萤面无表情将下滑的眼镜推到原位,山口的这句话说出来之后,让他感觉他刚才的一通全部都是胡思乱想。
“山口闭嘴。”他转身大步往前走去。
“等等我啊,阿月!”山口忠拎起掉落在地上的纸袋小跑着追去。
分叉路口的路灯下,提着纸袋的山口忠几番犹豫,还是在月岛萤转身回家的前一秒,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袖口。
短暂的拉力只需要轻轻一带就会从袖子挥落,月岛萤脚步停顿下来,插进裤兜的手伸出,摘下耳机,疑惑垂头。
在平静的询问目光中,山口忠的脸越来越红,他蠕动着嘴唇无声吐出几个字。
说完后,巨大的羞耻感将他淹没,拽着对方袖口的手不自觉攥紧。
大力之下,侧背着背包的肩膀一歪,月岛萤红色背包连带着重心一起脱离轨迹。
背包带子滑落,装着重物的背包只只下落。
这可是阿月新洗完的背包!
山口忠一惊,立刻伸手去够。
月岛萤拽住下滑的背带,轻而易举将背包重新拽回肩膀。
维持着弯腰,右脚向前迈开一大步,胳膊上举的奇怪姿势的山口忠,后知后觉感知到手心拖上了背包底部布料却没有丝毫重量传来。
一声轻笑从头顶处飘散,山口忠耳根发烫地收回自己滑稽的姿势,他抬头就看到阿月正一脸正经的理顺背包背带。
仿佛刚才取笑他的人,不是对方。
“阿月该回家了,今天社团训练后还去了商超本来就晚,明光哥该等急了。”山口忠将小尴尬抛到脑后,微红着脸,认真凝望着垂头认真听他说话的阿月。
“那家伙不急。”月岛萤神色平静,镜片下的眼睛愉悦地弯起,“倒是你,刚才准备说什么?”
一句疑问,让山口忠再次回忆起自己刚才正准备要说的话,他捏紧胸前的背包带子,好懂的眼睛左右乱飘。
支支吾吾的情况,让月岛萤更加好奇。
他在路灯下向前一步,逆着光的身高将随时准备跑走的山口忠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。
随着距离不断缩进,温热的体温让山口忠一个激灵,向着右侧的空隙就溜了出去。
他一边抱紧下滑的背包,一边忍着狂跳的心脏转头向月岛萤高喊,“抱歉阿月!什么都没有!”
看着山口忠消失在巷口的背影,月岛萤将眼镜推回原位。
镜片下眉头微挑,对山口为说出口的话更加好奇了。
干脆明天把人困在电车上逼问?早上的电车人很多,难以忍受聒噪和奇怪气味的他已经很久没坐电车了。
不过,脑海里自动联想到对方可怜兮兮缩在角落,只能挤在他面前,脸颊通红的模样。
平静的唇线微微上扬,月岛萤转身向着家门口走去。
离家门口只有几步远的距离,本该一分钟就能走到,在听到由远及近脚步声时,他放慢了脚步。
站到门前时,对方终于赶到。
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的山口忠去而复返。
在月岛萤面前站定的瞬间,山口忠低咳一声来驱散内心的不自在。
月岛萤伸手将对方肩头滑落的背包背带勾上去。
手指尖端在勾在绿色背带下面,肩膀处的布料被轻柔蹭过,隔着衣服短暂的接触却让肩膀麻了半边。
山口忠僵硬着身体,一鼓作气将心里所想的一股脑全部说出,“关于阿月说的,把喜欢的心情表现的再明显一点的方法,我仔细想过了。”
月岛萤一怔,没想到自己那么小的声音竟敢被听到了。
“

